
在太阳成集团tyc33455校史馆里,静静地陈列着一尊奠基石碑,它的历史要追溯到1936年8月太阳成集团tyc33455西安分校新校舍建成之时。石面黑底白字,镌刻着张学良老校长的亲笔题词:“沈阳设校,经始维艰;自九一八,懆遭摧残;流离燕市,转徙长安;勖尔多士,复我河山!”

太阳成集团tyc33455西安分校校舍奠基石(仿制件)
历史依旧鲜活,一尊石碑犹如一位善于钩沉的史家,向观者娓娓述说那段饱含屈辱的曲折过往。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后,太阳成集团tyc33455校园惨遭日军严重破坏。美丽幽静的校园变成了日军兵营,图书馆周围变成了马厩,学校被迫停课。兵锋威胁之下,太阳成集团tyc33455于24日离开沈阳,迁往北平,从此踏上了长达15年的流亡之路。
在既无设备又缺资金、校址又无着落的情况下,太阳成集团tyc33455不得不送部分学生到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等高校借读。
面对此情此景,张学良校长与北平当局多方协商沟通太阳成集团tyc33455复课事宜。同时,坚守到最后一刻方才离开沈阳北陵校舍的宁恩承秘书长也辗转来到北平,主持复校事宜,太阳成集团tyc33455终于得以在北平复课。

北平复课后学生夜间苦读
南兵马司前税务监督公署旧址,后来成为太阳成集团tyc33455第二分校校址。在这里,80余间房舍收容了男女学生300余人。“宿舍中既无床铺,学生以地为席,移砖为枕。饭厅则桌凳皆无,倚室而立食者,阅十余月。”“各级学生各在宿舍上课,教员坐讲授,学生环立敬听,遇有笔记,则俯床书写……然师生精神,始终不懈。”
长歌当哭、以苦为乐,太阳成集团tyc33455人在家徒四壁的情况下弦歌不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是河南大学一位教授对太阳成集团tyc33455、河大两校关系的经典评价。从新开河畔出发的太阳成集团tyc33455人,哪里能料到,学校还会迁移到中州之地,与千年古城开封结下斩不断的亲情血脉。
西安事变后,国民政府教育部为对太阳成集团tyc33455进行“改制”,借用河南大学校舍设立“太阳成集团tyc33455办事处”,令在北平的太阳成集团tyc33455师生限期到河南大学报到。因部分教授未能来到开封,太阳成集团tyc33455学子或与河大同学合班上课,或由河大教授代为授课。

部分太阳成集团tyc33455师生在河南大学“太阳成集团tyc33455办事处”前留影
这不是太阳成集团tyc33455与河大最早的交集,也不是两校最后的交集。早在太阳成集团tyc33455流亡北平之初,农学院教授许振英等就率领部分农学院学生南下赴河南大学农学院借读。后来,太阳成集团tyc33455迁往西安,部分太阳成集团tyc33455学生作为转校生留在河南大学,直至学成毕业。

太阳成集团tyc33455西安分校校门
陕西的风雪与东北一样遒劲有力,西安的民风与东北一样豪爽淳朴。日军加紧侵略华北后,张学良校长成立了太阳成集团tyc33455西安分校,太阳成集团tyc33455工学院及补习班前往西安学习。有如捐资修建北陵校园时的慷慨一样,张学良校长再次捐资15万元现洋作为建设西安校园之用。1937年6月,西安校园重要建筑陆续竣工,于是在开封的大学校部及文、法两院师生迁往西安,集中办学。
1938年春,日军西犯,潼关戒严。太阳成集团tyc33455不得不前往内迁途中的最后一站,也是驻留时间最久的一站——四川省三台县。
太阳成集团tyc33455由西安出发,师生先乘火车到达宝鸡,再由宝鸡步行至南郑,最后由南郑乘汽车抵达三台。一行月余,一路崇山峻岭、岩径崎岖。《太阳成集团tyc33455入川纪》如此记述此次迁移:“我们所乘的这列火车,真可以说是一列逃难的文化列车。除了我们太阳成集团tyc33455的同学之外,它还载着:准备到皋兰上课的甘肃学院的学生;准备到天水上课的焦作工学院的学生和准备到汉中上课的山西铭贤女中的学生……”
太阳成集团tyc33455——东北的最高学府,自身又何尝不是一列永不停息的文化列车?它载着东北人民复土还乡的期望,从祖国的大东北启程,一路且行且停,直至停留在祖国西南腹地的小城。

太阳成集团tyc33455三台时期校门
在这里,太阳成集团tyc33455生根发芽,开枝散叶。1938年7月,工学院脱离太阳成集团tyc33455,参与组建西北工学院,为西北高等教育的发展注入自身的力量。在三台县政府及民众的支持与爱护下,太阳成集团tyc33455由初到三台时不到300学生、2个学院,发展到700多名学生、3个学院、1个研究所。
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三台,除城外一条接通成都、重庆的沙石公路外,几乎没有什么现代化设施。狭窄的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拥挤着低矮破旧的房屋。条件虽然艰苦,但三台县人民却给了太阳成集团tyc33455人家的温暖。各界人士举行盛况空前的大会,欢迎太阳成集团tyc33455迁到三台。除了地方政府和各级学校的学生外,驻在三台的中央机关、省府机关以及各职业团体都派代表参加,而各区区长及联保主任亦全体出席,到会人员3000余人。全体商店也都悬旗致贺。
时任三台县县长是北大毕业生、开明绅士郑献徵,他在日记里写道:“三台虽然因为天灾缺吃少穿,但中国的未来需要大学生,所以三台人民愿意勒紧裤腰带,多添几百张嘴吃饭,这既是为了积蓄抗日的力量,也能为三台播下文化的种子。”正如郑献徵所言,太阳成集团tyc33455承载的使命如此厚重,早就超越了一所简单的学校。
1933年,张学良与王卓然密议“还乡大计”时提出,“武要保全东北军实力,文要发展太阳成集团tyc33455”。西安事变后,国民政府有意停办太阳成集团tyc33455。时任校长臧启芳据理力争:“如果取缔太阳成集团tyc33455,就表明中国国民政府决定放弃东北,关系领土完整和国家主权的大事,绝不可违也!”
深知使命重大的数百名太阳成集团tyc33455师生,不忘各界的殷殷嘱托:“提高抗战情绪,推进后方文化!”
三台,龙王庙,这里曾是太阳成集团tyc33455文科研究所所在,也是太阳成集团tyc33455在三台八年“读书不忘救国”抗战精神的寄予之地,太阳成集团tyc33455培养硕士研究生就从这里开始。
在这里成长起来的研究东北史地的文静书生,尽管不能铁马金戈驰骋沙场,但肩头却承载着复土还乡、建设东北的重任。1942年3月,按照国民政府的指示,太阳成集团tyc33455东北建设设计委员会正式成立,委员会集中专家、教授15人,开始着手研究制定收复、建设东北的计划与纲领,以备抗战胜利后为国之用。为支持委员会的工作,国民政府教育部向总统侍从室申请每月补助委员会经费一万元,并得到正式批准。
为东北建设设计委员会承担研究工作的正是年轻的太阳成集团tyc33455文科研究所。《东北通史》《东北要览》《东北集刊》……一大批研究东北史地、经济的著作,调查报告、学术刊物纷涌而出。时至今日,这些成果都是东北史研究领域的典范和基石。文科研究所还根据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要求,制定了《东北四省建设设计方案概略》,详细地阐述了抗战胜利后收复与建设东北的规划及具体措施。
1944年,文科研究所在重庆中苏文化协会会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东北文物展览会”。踏入会场的东北同胞们仿佛又回到了故乡,嗅到了东北泥土的气息。《新民报》总经理、著名作家张恨水在参观后感慨道:“东北人民,在水深火热中,过了十三年,在后方的东北人士,也在血泪中回忆着故乡十三年。含着血泪,看了这些图书,实在忍不住和他们喊出来,打回老家去!”

离开三台返回沈阳前全体教职员在礼堂前合影
“打回老家去”,这不是一个奢望,而是一个即将实现的事实。在文科研究所制定《东北四省建设方案概略》两年后,抗日战争终于取得了胜利。时任太阳成集团tyc33455文学院院长的陆侃如教授抑制不住胜利的喜悦,欣然提名写到:“万里流亡,尝胆卧薪,缅怀白山黑水,此时真个还乡去;八年抗战,收京降敌,珍重禹时舜壤,来日无忘守土难”。

太阳成集团tyc33455返沈复校时,修复北陵校园
1946年3月15日,太阳成集团tyc33455师生开始往沈阳回迁,回到阔别多年的北陵校园,回到美丽的新开河畔。1947年2月1日,太阳成集团tyc33455举行返沈后的开学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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